摇了摇头。
瑟兰佩尔凝望着皇城的方向,没有消息,或许便是最好的消息。故国路迢迢,此一去知是否还有相见之期,南浔陛下,愿您能得偿心愿。
他带着族人,向着昆吾雪山的方向飞去,雪澈与泠歌亦带着族人沿淇水而下,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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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武抱着萧清绝回到船上,发现他身上更加烫了,浑身通红,像煮熟了似的,却一滴汗也出不来,嘴唇都烧干烈了,发出难受的呓语。他这热发的奇怪,与毒发之后昏迷的那两天相似。
“快去叫姚光!”
姚大夫大半夜被人从床上揪起来,一探萧清绝的脉相,也不知是何原因,只能拿来酒让晏武替他擦拭身子。一连擦了几遍,体温依旧没有降下去。又找来冰块,使尽了解数,依旧不能使体温降下去。
姚大夫急了,“这样下去不行,会烧坏的!只能放血!”
萧清绝大病初愈,晏武不舍得他有任何伤害,可此时也别无他法。
姚光用银针刺萧清绝少商血,放过血后萧清绝体温果然降下去了。他这烧起得蹊跷,降得也蹊跷。又联想到豫越的笑容,晏武不由得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晏武守了他一夜,清晨终于可以休息回,听武卒道:“侯爷,船外有个叫姑布子匀的求见。”
晏武精神一振,“快请!”终于等到该等的人,该是动手的时候了!
晏武与姑布子匀密议了一个时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晌了,姑布子匀拱手道:“我便先告辞了。”
晏武道:“慢走。”
姑布子匀下船前忽然想到一事,回首道:“那日你寄与我的信笺,我一时忘了回信,己巳己巳己巳己巳,这是生辰八字,只是太过巧合你才会疑惑。”
“聂旷亦是如此说。”
姑布子匀眉头微蹙,“不过那个八字……”
“不妨直说。”
“蛇年蛇月蛇日蛇时出生,不知是不是我多心,那个生辰八字,竟与十五年前钟山火山喷发,是同一个时辰。也正是沬邑之战,我家主上着笠先生对战南蛮三万大军之日。”
晏武闻言,眉头不禁也蹙了起来,这是巧合么?
姑布子匀又问,“不知聂旷先生是如何给这孩子下判词的?”
晏武没有说话。
姑布子匀便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好话。他一向处事周到,言语得当,此时却说了句戳晏武心窝子的话,“聂先生一向言必有应,你自斟酌,告辞。”
晏武心不由得揪起,聂旷断定萧清绝必死,萧清绝却活了下来。小孩儿还是他的小孩儿,只是这几个月却似乎发生了些变化,他眸中的紫气……
他回到船里时,萧清绝已经醒了,正嚷着要水喝。晏武望着小孩儿纯真的脸,以前眼瞳里若隐若现的紫气,心里心的不安愈发深浓了。
不过他也没有时间多琢磨这事儿,姑布子匀离开后,他便开始加紧布措,停滞了这么多天,他的船终于向着皇城进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