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宣御驾亲征后,京中之事皆由豫越代理,此刻朝堂之上已无一个敢言之士。
这日早朝,豫越照旧坐在高堂之上,听着党羽巧舌如簧,将他吹得天花乱坠。眼睛一瞟的时候,看到耸立在朝堂之上的那口青铜鼎。
那还是先帝嬴倚在位的时候,偶尔听信了卢叔子谗言,要吃白龟胆,陷晏武于不义。晏武自愿献上胆,反将了嬴倚一军。嬴倚正左右为难的时候,先相谢敛飘然而至。一顿连敲带打,就用这口青铜鼎当廷煮了卢叔子,威震朝堂,从此朝中再无拍马之人。
他看看青铜鼎,又看看架在鼎旁边的烙炮,忽地起了兴致,问道:“诸卿觉得,烙炮与铜鼎相比,孰有威仪?”
佞臣纷纷拍马道:“自然是烙炮更有威力,这鼎不过煮过一个谗言小人,哪比得上烙炮,使得朝堂上下一心。”
亦有人附和道:“青铜鼎不过震慑一堂之人,烙炮却使天下咸服,大人之功可彪炳史册矣!”
“大人设烙炮,正乃开天地之先河,旦古未有。”
豫越斜睨着这些人,看着他们舌灿金花,嘴角挂着莫测的笑意。“既然你们都觉得烙炮甚好,这鼎留着白白占地方,就把它丢出去吧。”
大臣诸鉴终于忍不下去了,“那是先相留下的东西,先帝亲口吩咐供在朝堂之上,以警众臣,你怎敢违逆先人之意?”
仍旧心存良知的大臣,不禁替他捏了把汗。奸佞之徒眼珠子一转,琢磨着讨好豫越的方法。
豫越眉眼微微一挑,扫了眼堂下诸人,“看来满朝文武,也只有诸大人一个是忠贞之臣。”
诸鉴又道:“便是陛下在朝,也不敢动圣鼎。”
立时有人斥责道:“陛下向来对大人言听计从,大人想要动什么不可?”
豫越把玩着案上玉玺,饶有兴趣地道:“听闻谢敛曾用这鼎煮了一锅忠臣汤献给先帝,本官活这么大还没闻过忠臣汤是什么味,你们可有尝过?”
“没有。”
“没有。”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玉玺,唇角微勾,声音愉悦地道:“那就用诸大人煮锅汤吧,请诸位臣僚尝尝忠臣汤是何等美味。”
满朝大臣身子不禁一僵,面色煞白。
殿前武士已听命进来,将诸鉴押了起来,架鼎生火。诸鉴被押着破口大骂,“豫越,你这奸佞小人,媚主惑上,祸害忠良,终有一日会有人将你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豫越任由他骂遍自已祖宗十八代,脸上一直带着笑容。鼎中水已经煮沸,诸鉴被投入鼎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很快便没了声息。
满朝大臣皆是噤若寒蝉,冷汗连连。
不多时殿上便传来肉香味,豫越笑道:“看来汤煮好了,给每位大臣都上一碗,尝尝鲜。”
武士盛好汤送给大臣,他们端着汤,手不住地颤抖,几乎没将汤洒了出来。
豫越见众人手里都有了,笑容温煦地道:“既然都有了,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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