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泉里泡泉的时候,金子公开嘲笑平果的胸部如十三岁的小女孩,她以为:那是因为这里的泳衣竟然没有适合北方女人的,都太小太紧了,根本没有她这种高挑个头女子穿的呵,自然挤憋得她异常难受,看上去自然很糟糕了。
夜晚,吃野味时,她敬的感谢酒儿,被金子断然拒绝。
唱歌时,明明白白要和林飞合唱的“牵手”,金子却非要抢着合唱不可。
现在竟敢越演越烈了……
前往“天涯海角”的路途当中,在一个所谓的干海鲜批发市场旁边,林飞和金子说要买些纪念品而下车,走出几步之后,林飞又独自返回来,恶狠狠地对着一直沉默的她,断然怒喝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想干什么!”
泪水,一下子浸透她的眼眶,想说什么,可他已经走远了……
半小时后,他们回来了。
趁林飞在前排上车之机,金子再次伸手,从敞开的后窗里,伸出了那个厌恶之手,迅速地抚摸了一下平果的后脑勺。
平果大吃一惊,立刻厌恶地一甩头,就被她将那只咸猪手一下子甩掉。
金子居然也愤愤不平了,马上转而使劲地拧了下她的胳膊,捏了一下她的手心。
天啊,怎么会这样?
屈辱和恶心立即弥漫了平果的身心。
她后悔刚才自己受到了林飞的呵斥时候,没有立即跳车走人!
她根本不相信细腻的林飞没有发现这些不轨行为,怎么就能装成局外人一样的呢?
他们到底是种怎样的关系?
自己是否真的走上了一条不归的歧途?
人说,走到天崖,看了海角,游了东海,拜了南山,不仅寿比南山,而且爱比天长。
因此,平果觉得自己必须强忍着,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否则,他们如何面对现实?她又能举证出什么呢?
再说,她也不相信林飞能这样快速地背弃自己吧,她希望一切都是她自己的狭隘、猜测和怀疑。
在南山植物园里,平果发现了一个世外桃源:夏威夷小树屋,像个”鸟巢”似的坐落在茂密的树枝间。简直太精致、太魅力了。
空灵般的小屋就建筑在一个距南海岸边仅仅50米远的热带丛林边缘的三棵洋槐树上。
整个小木屋的构造就是这样的:粗大的树干上横筑出一间敞开的两排长木橙式的客厅,再往前走,沿着细长的树干,一座双层木楼呈现在眼前,这便是复式卧室。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座落在空中呵。
楠木的色泽暗红,油亮油亮的,花纹精细、造型精致,再配上30米开外的第三棵伞状的乘凉的充分显示柔美情趣的洋槐树,实在让平果流连忘返。
尤其是那第一棵树下,还挂掉着一根粗绳筑成的“秋千”。
平果坐到上面,林飞为她推举了几次,秋千便荡来飘去的了,呵呵,实在太可爱了,仿佛回归了幼儿时代,那么快乐、那么兴奋——
平果心儿真就回到了那时节,那么无忧无虑,笑声都荡漾出来一串串银铃般的清脆味道来,感染的一圈人都笑容满面的。
林飞叫了几次,她都装作未听到,毕竟,她已然沉闷了这许久,也该彻底释放一下了,谁知道之后,还会再发生怎样的龌龊事件呢?
平果想,我不要走,我不要长大,我就想这样,就这样,一直就这样走下去,让时刻停止吧。
她想,此生就像现在这样永驻这里,该有多么美妙!
时间,你就停下来吧,让这一刻,永驻人间。
林飞说:“既然这么喜欢这里,不如晚上我们就住在这儿好了!”
望着金子远去了的背影,平果立即从秋千上跳了下来。
她兴奋得几乎是飞奔着、跳跃着搂住了林飞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印上了一个樱桃大小的口红印迹。
然后,她又快速地爬上小沙丘,朝大海高声叫喊道:“时间!林飞!站——住!我要永远铭记住此时此刻!呵……我太高兴了……我现在开始,就要面朝大海,柴米油盐,重新生活,直至春暖花开!”
她忘记了诗人海子的原诗,但还是觉得上苍很是眷顾她的,不然怎么会如此的让她心愿实现?让她如此的兴奋和幸福?
走进了“鸟巢”,平果长出一口气,颇有几分欣喜。
但是,怎样度过在椰城的最后这一晚,她心里并没底,所以她不安、恐慌、忐忑。
她想要让林飞酒后吐真言,她想要知道他心底里到底如何看待她,她更想明白金子和他到底是种怎样的关系?
于是她提议:“比酒量,如何?”
林飞欣然:“好啊,我俩,今夜,一醉方休!”
精小的冰箱内,只有几小瓶洋酒。
她说:“大门口一定有卖的。”
平果走出了树林,来到大门口,一辆熟悉的凌志车滑过来,金子和一位浪声浪气的妙龄(小)姐跳下车来。
她想:“他不是去酒店住了吗?……流氓……”
平果正准备潜溜,却被金子朗声叫住:“平果,这么晚了,你,还去哪?”
他显得特别关切、特别坦然,道是她,像个小偷似的:“我……我……去买些东西!”
看来,金子是要和小姐住另一间树屋了?
……也是,上千元钱的包屋费用呢!
金子既然付了帐,怎就会不自己也享受一下呢?
这里,应该是中国人居的最南端了吧?
南海边的夜晚,荒凉、寂静而又美丽,甚至有点恐怖?
空气中飘动着湿湿的咸咸的,是雨还是海水?
平果拿着一瓶白酒,在美丽的夜色里,在阴森森的寂静树林里,走来走去,感受着那高硕的椰树给予她的启示。
如此不检点的金子实在是个热情、开朗、幽默、风趣甚至荒唐的男人,但不管怎么说,她今晚是安全的了,原来,“(小)姐”有时候也是可以慰人的呵。
平果想一醉方休,好好的女警官,竟落到如此地步,真该好好地沉睡一夜,在睡梦里倾听海浪涛涛、海风阵阵。
或许,还有热情澎湃的的铿锵有力的脱俗潇洒的探戈舞曲响起?
当晚,平果几乎被逼着,和林飞一起,将一整瓶的白酒对半喝光了!
本来,平果只有三两酒量的,却还是经不住劝闹。反正她也已经将美酒当作佳肴来填饱肚子和慰藉大脑许久许久了,何怕这一时半会的较劲?
再加上林飞一直强调要男女平等,强调最佩服爱慕平果,所以她只有妥协了,忍让了,折中了,最后自然自己醉得个不醒人事,而完全背离了她的初衷。
后来,他又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几乎全然忘记。
她只记得她酒后要去淋浴,却一个大跟头,趴在了地上,要不是林飞的相助,恐怕她连爬起来都做不到,更不用说去淋浴、去上床了。
倒到床上的时候,平果才幡然醒悟到了一条道理:“自己怎么总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