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很深的怨念情绪。
沈青桐心里想着西陵越说给定国公去过密信的事,再看着陈婉菱,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跳出来一个念头。
不过她却没跟陈婉菱说,只是敷衍道:“国公爷的年纪大了,有时候是比孩子还孩子气的,难免固执!”
陈婉菱是知道她在定国公府里完全没地位,也说不上话的,横竖管不了,她索性也不提了,只是想想西陵钰山高水远的带队去了北魏,心里就还是一阵的不安生。
她拧眉看着沈青桐道:“昭王妃,我知道咱们之间没这样的交情,可是这些话,我也实在找不到第三个人去说了,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我家殿下此行——”
她始终是认为这一切都在西陵越的掌握之中的。
木槿一时半刻的回不来,沈青桐横竖只是个无聊,一边喝着茶,一边道:“宁王是废太子,除了私底下混淆皇室血统的欺君之罪,还有天下皆知的贪墨工部银两,祸害黎明苍生的案底,身上带着这些污点,除非是他逼宫自立,否则的话,这储君之位是怎么轮也不可能第二次轮到他的身上去的。你若是担心他在路上会遭遇什么人顺水推舟的毒手暗害,那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把心放在肚子里,现在的他,威胁不到任何人将来的地位,自然也没有人会吃力不讨好的去暗算他,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子,不看增面看佛面,有陛下的面子罩着他呢!”
她这么说,是很有道理的,陈婉菱稍稍安心,即便常贵妃那里会不会趁火打劫她不敢确定,但至少沈青桐这么说了,那就是西陵越没做这方面的打算。
她的心下稍稍安定了那么一瞬,又马上反应过来沈青桐这是话里有话,就又莫名的紧张起来:“还有呢?”
“还有——”沈青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放下了茶碗,扭头看向了窗户的方向。
这个房间的窗户正好朝着西北方,但是为了不叫人看到她二人在这里见面,窗户没开。
沈青桐却盯着那个方向,脸上神情极认真的凝望半晌。
陈婉菱是没见过她这样郑重其事的表情的,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循着她的目光也跟着看过去,心里更忍不住被搅和的七上八下的。
沈青桐一直没说话。
两个人都各自怀揣着心事,也就不觉得天光漫长,一晃就这么彼此沉默着过了一个多时辰,楼梯上又传来脚步声和茶庄掌柜殷勤的招呼声:“王妃您当心脚下,这楼梯有点陡!”
两个人齐齐的回过神来。
沈青桐舒活着筋骨站起来,侧目一看,见着陈婉菱还满面忧愁的坐在那里,她便恍然想起之前说道一半的话题。
沈青桐叹了口气道:“宁王远行在外,我是不能给你保证什么的,只但愿是裴太子的登基大典上别出什么乱子,那样的话——宁王应该是起码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平安归来了。”
说话间,外面木槿和灵蕊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几个人默契的换了衣裳,沈青桐裹着大氅,拢了拢衣襟,把领口包严实了,就要出门。
陈婉菱一直沉默的坐在桌旁看着她。
沈青桐略一思忖,临出门前又忍不住的止步回头冲她笑了笑道:“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现在宁王不在京城,你的情况特殊,我倒也觉得你拒绝了国公夫人的好意,这一点做的是对的!”
这个昭王妃,嘴里说出来的话,可没有完全随意的时候。
陈婉菱不知道她怎么又突然提了这么一茬,愣在那里,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青桐已经推门出去。
楼下掌柜的早叫人包好了茶叶在楼梯口等着,木槿接了茶叶,一行人打道回府。
沈青桐一直有些不安的等着北魏方面的消息,但是出乎意料,裴影夜的登基大典居然异常顺利的完成了。
西陵钰平安归来,已经是两月之后。
彼时,已经是四月下旬。
然后紧跟着,就是万寿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