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门槛的时候,萧六是挤着霍靳斯过的,男人的直觉一向是很准,萧六儿知道这个男人也喜欢锦染,就像对方也知道他喜欢锦染一样。
他不怕这个姓霍的拆穿他,但是这件事情他不会让步的。
霍靳斯伸手就提住了他的衣领,萧六毕竟是个学生,哪里和霍靳斯这样的人比,一被扯住后领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锦染从后面经过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她赶紧过去把萧六从霍靳斯的魔爪下解救出来。
“你干什么呢!六儿还要去城里送货呢!再闹会儿就赶不上时间了。”她瞪了他一眼。
收回了视线,锦染就送走了萧六,萧六可开心了,踩着油门耀武扬威一样的让三轮车的烟囱哄了两声才开走。
锦染回头的时候就看到霍靳斯站在门口抽烟,那眼神和动作,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多大的人了,还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她走上前去,说了一句,其实她是想把他手中的烟拿过来的,但是人走到跟前又忍住了。
“不小了,二十三可以成家立业了。”他扔了烟头,看着她说了句。
她也不着急,就这么上下扫了他一眼,随后道了句:“那霍老板呢?快三十了怎么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霍靳斯突然被最后一口烟呛了一下,这会儿鼻腔里,气管里都是火辣辣的疼痛感,辣人的很。
你说这丫头,怎么回嘴起来一点面子都不给一个。
他先前压得那点儿郁闷这会儿也不足挂齿了,心里大抵只有一句话,锦染这是暗讽他老?还是没对象?
前者要命,后者更要命。他表现的还不足够明了?
霍靳斯带着一脸的郁闷拖着周平波上班去了,锦染今天挺乐呵的,老爷子的坛子卖了,今儿个保准会带她去看土,她能不高兴嘛!就等着这两天了,搞完就能离开这里了,虽然村里也挺好的,但是J省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回去做呢,而且王少峰这会儿也应该是出院了,就点皮外伤,在医院里蹲个四五天也差不多了。
锦染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有些人可不是这么想的,王家父子都快要把J省给翻了个天也没有找到锦染,这会儿火冒三丈的,王少峰也不愿意出院就这么死耗着。
“她要是真想藏,你把整个省都翻个遍也不一定找得到,为了个女人,你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坐在病房的长椅上,秦铭修抖了抖烟灰。
“秦少,您都为这个女人把本少开了瓢了,我总得找点利息回来吧?”他冷笑一声看着秦铭修说道。
秦家确实比王家能耐,但是这事儿是秦铭修理亏,要不是他愿意和解,这会儿秦铭修还得在局子里蹲着呢!一直被秦铭修压着,这会儿反压他一截儿,王少峰心里得意的不行。
秦铭修眯了眯眼,烟雾在眼前升起,他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转身朝着外面走,老爷子让他来看,他也就象征性的看了一眼就够了。
“秦铭修,你就承认吧,你放不下那个女人,也对,不管怎么都比你家那个花瓶好多了,你当初怕是瞎了狗眼了。”王少峰笑眯眯的说道。
谁不知道最近云姗姗干的那些事儿,打着秦铭修的女人在圈子里混,不知道结识了多少公子哥儿,秦铭修还跟个傻逼一样,锦染再怎么样也算是半个书香门第,那身贵气哪里是云家这种暴发户能比的,圈内可不止他王少峰一个人觉得秦铭修眼瞎了。
突然,走到门口的秦铭修又回来了,回到了病床边上,将半躺的人一下子揪了起来,他突然笑了。
“姓王的,老子既然能让你开第一次瓢就能开第二次,管好你这张狗嘴别乱咬人。”说完秦铭修就甩开了王少峰,径直走出了病房。
王少峰气的发抖,秦铭修就是舍不得锦染,越是舍不得,他就越是要抢到手里,让这个姓秦的也尝尝被人踩在脚底的感觉。
至于当事人锦染,完全不知道这因为自己而令两家产生的怨念。
她这会儿正在把两袋子瓷土装到后备箱里,还有半袋子锦染得快点从山里拖下来,山里要下雨了,不快点儿等会儿就迟了。
她转身上了山,这一趟老爷子没有陪着来,布谷鸟在叫着,太阳藏在了乌云里。
“砰——”的声音传来,原本正在行走的锦染脚下一顿。
她猛的抬头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脸上血色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