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初便忍不住大步走到床边,凝视着床上男人的面孔,清冷的面上浮现出些许担忧:“落落,他不会有事儿吧?”
“还不知道,他伤得太重,我手上又没有趁手的手术工具,只能看情况,尽力而为吧。”白秋落匆匆的说着,伸手扒拉着男人的衣服。
白秋落的手被抓住,不由得回头看邵南初。
“南初你别闹,情况紧急。”
“没闹。不是让我留下来帮忙吗,我帮你。”邵南初沉声道。
只是看着她的小手在男人的身体上动来动去,他就满心的不悦了,哪怕床上躺着这人是他的至交好友,也不行。
想想往后她还要继续行医,治病救人,他要面对今天这样的情况或许不会是一次两次,邵南初的心里就很呕。
但是他既然支持了白秋落走这一条路,也就不能在这时候阻拦她,所以只好在他在场的情况下,尽可能的不让她做出他不喜欢的举动。
白秋落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心里知道他这是吃醋了所以才要亲自帮人脱衣服,但是她却也无法驳斥他的提议。
因为女子在古代行医本就是个异类,邵南初能够接受她行医,能够支持她,她已经很感动了,总不能连他吃醋的权利都给剥夺了。
便退到了一旁,轻声指挥着他:“你顺着脱,动作小心一些,别弄到他身上的伤口了。裤子脱掉,衣服不能脱,用剪刀剪,否则会扯到他的伤口,造成二次伤害,伤会更重的。”
邵南初闻言手顿了顿,抬头看她,狠狠的皱眉:“他的裤子也要脱?你要看着?”
“当然啊。”白秋落点头,随后有些无奈的道:“南初,我现在是在救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你别耽误了好不好?”
“那也用不上脱裤子。”
“南初,讲道理,他裤子上有划破的口子,不把他的裤子脱掉,我怎么检查他腿上的伤口?万一他也跟你上次似的腿上受了严重的伤,我看不到怎么给他检查?”
见邵南初沉着脸皱着眉,白秋落伸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南初,我这是在救人,现在在我眼前,就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之分,你既然支持我行医,就该对这方面有所准备才是。”
见邵南初薄唇紧抿,白秋落轻笑,凑上前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瓣,道:“反正他现在昏迷不醒,不能动弹,你就把他当成案板上白花花的猪肉,不要把他当成个男人就好了。”
邵南初闻言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原本的不悦顿时散了不少。
目光不由得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心想,如果叫庄靖铖知道他家小丫头让自己把他当成猪肉,还不知道会怎么跳脚呢。
这样一想,心里的不悦顿时散去不少。
“好,我听你的,你的不许往不该看的地方看知道么?”邵南初一边脱着庄靖铖的裤子,一边说。
白秋落有些哭笑不得,在现代,学了男科的女医生也不是没有,那可是天天都要看男人的那个地方的,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她虽然在急诊外科,但是有时候也是要接触相关的手术的,所以对她来说,男人的那东西真的不算什么。
不过想想她现在是在古代,能有一个愿意包容她,让她行医不去计较的男票已经是积福了,她在现代的那些思想还是不要拿出来冲击邵南初的思想了。
想着,她轻轻点头应了。
靳青其实在白秋落吻邵南初的时候就出现在门口了。
当时他想的是,白姑娘可真大胆,竟然敢主动吻主子。
第二个念头就是,这都人命关天的时候了,主子和白姑娘怎么还有时间谈情说爱呢?
当然,就是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来,更不敢围观,所以身形退后,藏在一旁。
当他听到白秋落把庄靖铖比作白花花的猪肉,险些没笑出声来。
若是让京城中的那些贵女知道,她们一心痴迷的靖王殿下竟然被当成了白花花的猪肉,还不知道要怎么翻天了呢。
这般想着,原本紧迫的心思倒是放松了些。
靳青只等到他们说完话,这才从门口进来。
“白姑娘,药箱我拿过来了。”靳青开口道。
“好,你把药箱放在我这边,然后去厨房找我娘要一盆热水过来。”白秋落应了,目光没有离开庄靖铖的身上。
此时邵南初已经把庄靖铖剥得只剩下一条亵裤了,也露出了庄靖铖身上纵横交错,血肉翻飞的伤口。
白秋落目光在庄靖铖的身上匆匆扫过,纤细的手在庄靖铖腿上的伤口处抚过,看得邵南初大皱其眉。
一通按压之后,白秋落下了定论。
“还好,腿上的伤虽然严重,但都是些外伤,只要上药包扎好就不碍事儿了,没有伤到骨头。”白秋落微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