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瑾萱只好笑笑,不置可否。
她可不敢当着当今圣上和日后的圣上胡言乱语,没的犯了欺君之罪,那她可就赔大发了。
岑祜倒也没有表示要送与她见面礼的意思,奚瑾萱便迈步又往前行去。
来至五皇子夫妇面前时,五皇子妃连忙上前拉住了奚瑾萱的一只手,顺势便将早已备下的翠奚手镯套在了奚瑾萱手腕上!奚瑾萱的一双手腕上便同时带有了四只奚手镯。
这五皇子妃倒与内黄大公主一个样儿,上来就亲自佩戴,显得与自己格外亲切,丝毫也不生分。
奚瑾萱也赶忙取过一副皮手套,送与了五皇子妃。
五皇子妃也和太子般,立时伸手戴上了,却是大小尺寸刚刚好,正是一副女用皮手套!
奚瑾萱还来不及惊奇为何还有女用皮手套,就听五皇子妃笑着对身边的五皇子道:“殿下请看,六娣妇送与妾身的这副鹿皮手套,可是精致?嗯,比那市面上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呢!”
又扭头对奚瑾萱道:“六娣妇,五皇嫂早就听说了,这市面上出现的没了指头的手套,也与那女用卫生巾般,也是六娣妇想出的,没想到,今日能亲得六娣妇的手艺,还是女用的,五皇嫂着实倒要谢谢六娣妇了。”说着,五皇子妃又得意地瞟了瞟身边明显眼红的五皇子。
五皇子就探头往兰惠手中的托盘里看了看,见盘中剩余的显然全是女用皮手套,便不满地对奚瑾萱道:“八表妹,怎地到了五皇兄这里,这见面礼就变成了女用的?”
我还想知道呢?
奚瑾萱暗自翻了个白眼,却又不好表现出对岑千叶的不满,只能憋着内伤,牵强地解释:“奚瑾萱素闻五皇嫂家学渊源,擅骑射,乃巾帼不让须眉是也。故而才以这女用皮手套为五皇嫂骑射之用。小小东西,不成敬意,还望皇嫂莫要见笑才好。”
五皇子妃乃执金吾李唐之嫡女李姝,大将军李固又是李唐之父,射声校尉李俊、北军中候李巡皆为李唐之子,所以李氏一门被京中誉为忠谨的禁卫世家。奚瑾萱如此说,是想那李姝虽为女儿身,却终究出身将门,骑射功夫自然也差不了。
更何况,李姝之父李唐,可是先孝仁皇后的胞兄。奚瑾萱如是说,也有奉承五皇嫂之意。
身材高挑的五皇子妃果然大有将门之女的气度,闻言便豪爽地一拍奚瑾萱的手臂,“六娣妇此言说的甚是!”又斜睨了一眼五皇子,悄悄附耳奚瑾萱:“谁说女子不如男!咱们女子子的也该擅骑射才是,就是上不了战场,防身总还是要得的。”
五皇子没处撒气,就黑着脸也怒视着岑千叶。
岑千叶却视而不见,带着奚瑾萱又行至了获嘉长公主跟前。
获嘉长公主是先孝仁皇后唯一留下的嗣女,又是大公子齐尧尚主的对象,先皇后孝仁又是将门之女,奚瑾萱便先入为主地对获嘉长公主生出了好感之意。尤其有参照物郦邑长公主的对比,奚瑾萱对获嘉更是倍感亲切。
端庄典雅的获嘉果然一派长公主风范,和风拂面地与奚瑾萱相互见了礼。获嘉送与奚瑾萱的是一套红宝石头面,而奚瑾萱的见面礼依旧是那一副皮质手套。
相较于巨大的价值反差,获嘉更注重的是心意,“六皇嫂,这副鹿皮手套很是小巧精致,可见六皇嫂心思之巧妙了。”获嘉一面由衷地夸赞,一面也伸出手来,戴上了手套。
奚瑾萱的脸色就有些赧然起来。
她倒不是自卑,觉得自己的见面礼拿不出手,比之获嘉长公主的见面礼相形见绌;而是她属实觉得,那一托盘的皮制手套,非是她本人亲手所缝。
非但是她亲手所缝,临来之际,她也从未嘱咐过兰惠,要准备这些个皮手套作为觐见皇室成员的见面礼。
可她若说出真相,非但打了自己的脸,还令在场接受礼物之人情何以堪!要知道,到目前为止,接受皮手套的对方,还都误以为那些见面礼,是她齐奚瑾萱亲手所缝制的。
奚瑾萱不免暗暗腹诽着岑千叶:都是这个自以为是的六皇子,陷自己于如此被动之地步!
岑千叶却无动于衷,见获嘉欣然接受了皮手套,又带着奚瑾萱来至了舞阳公主跟前。
舞阳公主乃马贵人所诞,与五皇子是为同产兄妹。舞阳公主年纪尚小,不过十三四岁左右,长相娇美可爱,一双圆圆的杏眼倒是与齐坞大夫人马氏颇为相像,不过下颌处那一记美人窝,却与五皇子的一模一样,兄妹二人显然又遗传了其父城骁帝的相貌特征。
“六皇嫂,可是见到你了!”舞阳公主倒是不见外,一上来便拉着奚瑾萱,亲昵地诉说她的想念之情,“六皇嫂,你那女用卫生巾可真是……”舞阳忽地脸现赧色,左右看了看,又压低声音悄然道:“真真好用极了!六皇嫂,赶明儿再有什么新奇的物件,可要记得先告诉舞阳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