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醒的,不若,我会考虑毒死你!”
“呵呵,你不会,若你用毒,本王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可这么多次机会,你都没下手,小狐狸,承认吧,你不舍的对本王下手,你......”
啪!
沐药儿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凉风骤起,指尖半转,一根银针,被她握在手里,星眸幽深冷凝,抬掌便要朝他头上刺去,然,手至发丝,徒然顿住——
“痴妄,是慕容天,让人下的”
慕容天?皇上,他爹!
床帘珠影,迎风摇曳,手指无力垂下,沐药儿微微一叹,徒升感慨,天下父母,原不止两种,个中滋味,唯自己可懂。
若她前世,父母犹在,却之子女,喝血噬骨,陷害毒杀;若今生上官琉璃,爹娘鬼籍,却之遗女,疼之入骨,牵挂甚念。
再若慕容墨月,父皇在世,万人之上,却之子女,阴谋算计,假仁假义,爱是负担,强迫而已。
“母妃被打入冷宫的那年,本王.刚入了学堂,有一日,他着蔡德水,将本王带到御书房,说本王身子骨弱,特意自外请了个高人,当时西凉公主洛画,来天幕看望她皇兄洛闻,碰上五国争霸,便在天幕留了数月”
“那高人见着洛画,说她甚有慧根,与佛有缘,亦收了她为徒,本王以为,慕容天是对母妃的愧疚,才格外疼爱本王,呵,真是可笑,从头至尾,不过是一场算计,一个骗局”
柔柔夜明珠韵光中,慕容墨月无悲无喜,似是在诉说这别人的故事,然沐药儿知道,这是深埋他心中,最隐秘不可释怀的伤痛记忆,不可戳破,不可深想。
这种苍凉无力,戳心魂断的伤口,她恰巧,曾感同身受。
“那高人进宫,原是给他观星算国运,后却算出,本王克父,日后,会夺了他的位,彼时,母妃出事,皇奶奶护本王护的厉害,他焦躁之下,请高人相帮,哼,那高人,本就是因看中本王体质特殊,欲用本王炼药,他这话,正顺了意”
“痴妄,便是高人炼制的药,他带本王和洛画,去了宫外,说是有益练气,本王每日随他练功,练上一个时辰,便会昏昏欲睡,再醒来,便是卯时,一连半个月,本王有所察觉,留了心思,让洛画在暗中跟中”
“当本王得知,昏睡那段时间,皆被那高人放在药池,被喂食草药,心慌之下,便欲逃走,怎知那洛画,竟转而去告诉那高人,本王跑了,被逮着后,便日日如同梦魇,直到遇上你娘,用阎王醉,暂时救了本王”
——“本王应该警告过你,那是你师父,不是本王的师父,本王自来说话,不喜欢说第二遍!”
床帘摇曳,淡声哑语中,沐药儿忽而想起那日,末叶让柳十娘带来的那个触角小虫,原还想,他二人,许是存了过节,却不料,竟是如此恩怨。
被亲人舍弃,又被同伴出卖,彼时,慕容墨月是恨极了她吧,就如同前世,她于那对薄凉双亲!
“后来,风右相,寻了天佑寺的了生大师,破了那谣言,说本王是天幕,继白虎军后的福将,那几年,本王铁蹄四征,喝风食草,遍地尸骨,连赢数场战争,如此,才活了下来”
“你娘说过阎王醉解毒的后遗症,本王问过她,她说此毒,只神医沐尘子和她知其药性,且除非病发,否则一般人很难把出脉来,所以,他命御医闻脉时,本王便道,自那高人手中逃出后,遇见了沐尘子,保了一命”
低低暗哑,凉凉生叹,沐药儿静静的听着,半响,忽而伸手自背后拥住了他,察觉怀中人身子一僵,不免好笑,这人,好生奇怪,抱她时,大大咧咧毫不在意,这会,倒是好似害羞起来。
夜间微凉,也不管两人身上脏了几许,沐药儿伸手拉过锦被盖上,须臾,星眸半眯,脆声道:“你身上这伤,被人打的?”
慕容墨月舒展眉心,被她回抱和盖被的动作取悦,心感欢喜,周身冷意急转几下,徒增涓涓温情来,薄凉唇瓣蹭了蹭她的脖颈,低声笑道:“本王武功盖世,谁能伤的了本王”
“自残?”,沐药儿眨眨眼,问的轻快。
“呵呵”,搂着她的脖子,徒然翻了个身,将她过于柔软的身子,紧搂在怀里,眉间多了几分傲然:“本王不爽,自然不会让他好过,自宫中回来,本王偷偷宰了他几个暗卫,这血,自是他们的血”
畅意笑了几声,歪着脑袋,目光灼灼的看着清亮绝艳的侧脸,沙哑道:“不过,若是药儿,伤的定然是我”
沐药儿微愣,眨眨眼,少了几分冷意,突起了兴致,歪头看他:“真的?那明日,我们再比试一番?”,上次有伤,打的不太尽兴。
望着她清澈锃亮的琉璃星眸,慕容墨月将她的脑袋抱在怀里,无奈叹声道:“你若想打,本王随时陪你,但这两日不行,本王得教你一些东西,至少,过了宫宴”
宫宴?
星眸徒暗,沐药儿满目厌恶,她倒是忘了这件事,真是麻烦,算来,义父和风儿,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