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旌旗,就代表了胜利的曙光和群众的归属感。
那不仅仅是一块简单的布条而已。
倪瑾萱收回放旗帜的鞭子,“行了,知道了知道了,走!下去清扫邪魔!”
这最后的大清扫,每个人身体都已经到了脱力的边缘,可又极度亢奋,哪怕只剩下了走的力气,也想要用脚丈量,再清扫这里的土地。
积攒了数十万年的魔界,终于陆续被清剿一空。
林渡捏着浮生扇,站在一片漆黑斑斓的岩地里,神识扩散出去,却仿佛听到了无数的怨恨和绝望。
危止不知从哪走了过来,“有个东西,我想送给你,或许对你有用。”
他看着她有些失焦的灰色瞳仁,“楚观梦跟我说,你能感觉到着世界强烈的七情和已经成为三毒的贪嗔痴,并且会被困在其中一段时间,问我有没有办法。”
林渡回过神,摇了摇头,想要晃掉充斥在神识之中的怨恨和三毒,“真奇怪,本来邪魔就是三毒日积月累所化,我之前对些是没有反应的。”
可偏偏这三年,却越来越能感知。
虽然与之一起出现的,是她对邪魔的伤害明显增强,可这后遗症对她神识也是不小的负担。
“还是瞎了的好啊,要是不瞎,修为越高,看得就越远,越多了。”
她自嘲笑笑,“或许是因为,魔界的天,要出太阳了吧。”
“这个给你,戴上应当可以恢复清净。”危止摊开手,手心是一颗玉色的圆润珠子。
林渡垂眸,辨认了一会儿,不确定道,“我好像不记得那个高僧死在战场上还给现场火化了。”
危止收回手,无语道,“我死了。”
林渡狐疑,“你还能有舍利子呢?”
危止盯着她,不说话。
林渡继续试探,“你不会拆了你封印的那身佛骨吧?”
危止继续盯着她,还是没回答。
林渡懂了,自己回答问题,“没有拆,但你去了趟万魔窟,发现了这颗没有封印力量的舍利子,所以拿回来了?”
危止终于开口了,“嗯,我的舍利子,可破一切业障和心障,我觉得你需要。”
“就这么给我了?”林渡抬手按了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其实也不是必须要,她回去抄经也可以。
“是你的。”危止将那颗舍利子重新送到她眼前,“没有你,就没有这颗承载清净大义的舍利子,现在的我也不需要这个。”
“不是交易。”他补充道,“也不要交易。”
林渡顿了很久,方才伸手,那颗玉色的珠子从危止手中落到了她的掌心。
楚观梦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兴奋道,“这个可以绑在红绳上的!这样你就不会想要当瞎子了。”
林渡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的毛团,微微抬了抬眉,低头思考怎么将珠子绑上去。
“我来。”
林渡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红绳,那红绳是自己缠绕到她手上的。
她用神识操纵,将红绳调至空中,危止抬手,发现自己一触碰,那根红绳就有些不乐意,只好隔空用灵力强行将那红绳打了古怪的结,将舍利子好好地用红绳固定。
刚一固定,有了舍利子的红绳就呲溜一下盘回了林渡的手腕。
“好了。”危止收回手,指尖有鲜明被红绳割开的血。
显然刚碰上的时候,红绳锋锐地给了一击,这人倒是手都没有抖上一点。
林渡收回目光,“多谢。”
危止摇头,又不再说话。
这种对七情的感知,时常算是林渡的助力,只不过跟着助力随之而来的,还有些许沉重的负担,被强烈的怨毒和复杂的情绪充斥的神识,比平常更难理智思考,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反应。
好在林渡向来坚定不会被影响,不过是修行路上些许不足困扰许久的牵绊而已。
林渡只要回去休息一段时间,自能消解。
只是现今,立时也可,如释重负。
林渡从容将神识外放,浩浩汤汤,如瀚海铺至大半个魔界,搜寻剩下的邪魔,一一清扫。
一路可见不少脱力的灵修就地坐下,仰头看着天空。
那被数十万年积累的魔气压得不见天日的魔界上空,在今日,短暂地破开了一点天光。
翻滚的浓云之中,唯有一线天光,但灵光终究会重新普照整个大地。
自此,灵魔大战彻底结束,困扰了灵界,伤害了无数灵修民众的邪魔,彻底销声匿迹,天下无魔,终为万世开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