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边擦着身上的水,边往外走,不小心绊到我的腿,差点就摔到在地。他一回身就看到靠在门边上的我。
“梦梦,你怎么在这里?我……”他仿佛明白了我为什么在这里,背着灯光都能看到他脸上的红晕,他有点难为情:“梦梦,我,我不是,噢,我是和你在一起,怕……我怕忍不住想要你。可是我又怕……你的伤……”我用手捂住他的嘴,“弘源,你不要说了。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可是我也想你……”我真的是情不自禁的抱住了他,可是心里却骂自己真是不要脸。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告诉他我的心事。
“梦梦,走上床去睡觉,多睡觉才会好得快,别要让我等太久了。我可不想天天到浴室里偷偷的自虐。”说到这里,他还用手在自己的腹部比划着刚才在浴室里的动作。我想起刚才他在浴室里低声的呻吟,我的脸一下子又红了。
夜深了,他最后还是从后边抱着我睡着了,虽然他并没有侵犯我,但是他的手足以让我感受到他的温暖和调皮。我很满足的在他的怀里窝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沉沉地睡了过去。
…………
夜里下了一场大雪,我们东北人说“雪一不冷,雪二冷。”意思是说下雪的第一天天气不会冷,而下雪的第二天,天气都是最冷的。我们大连人会说哑巴冷。就是冻得人都说不出话来。
米弘源觉得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建议再过些日子天气暖和些了再去上山看妈。可是我觉得我的身体好多了,我就是想去。他宁不过我,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辆越野吉普车,载着我们两人上山了。
红梅阿姨也想跟着我们去,可是米弘源坚持让她留在家里看小萨米。临走之前红梅阿姨把米弘源拉到门外,说了几句什么,我的直觉他们一定有事背着我。
冬日的早晨,西山坡上的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白,墓地自从下雪后就没人来过。看着那段往上走的十几级台阶,米弘源担心我的身体吃不消,蹲下身子就把我背 起来,嘴里还说:“我背上你,让我丈母娘看一看,她女儿有人爱,她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的。”边往台阶上走,米弘源边说:“梦梦,你瘦多了,穿着这么厚的衣服,还没有上次我抱你去医院重呢。等伤好后一定要好好吃饭,长胖些,我喜欢肉肉的女孩。”
“是吗?怪不得你娶了林凤呢,她是不是就是你喜欢的那种女生?”
“云梦雅,如果你再提那个名字,我就把你扔在雪地里。”
我抱紧了米弘源的脖子,嘴里讨饶地说:“对不起,是我说错了。那我问你,早上红梅阿姨跟你说什么了?”
我感觉到他的身子顿了那么一秒钟才说:“一会上去就知道了。”
昨夜的雪下得很厚,整个墓地只有我们几个人的脚印从台阶上来一直沿伸到牌楼下面。对面的山崖早已没有了上次看到的碧绿。牌楼边的老树上树叶掉得精光,只剩下那只乌鸦的窝,在树杈上光秃秃的悬吊着,有一种倾刻之间就会被风吹落到地而巢毁卵破的感觉。听到脚步声,那只老乌鸦从窝里伸出头来,看了一眼,就又缩了回去。
妈妈的墓碑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墓碑下面的大理石台面上不但有厚厚的雪,我们还在白雪下面发现了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水果和点心蛋糕。
“弘源,你说这能是谁送来的呢?如果安斯尔还在的话,我一定会以为是他送来的。可是安斯尔,就葬在她的身边。爸爸在牢狱里,你说除了我还能有谁会来看她?”我看到妈的墓碑上的照片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漂亮的笑容,我挣扎着从米弘源的背后下来,跪倒在妈的墓碑前,我的眼泪又模糊了眼睛。
米弘源递给我一条红色的纱巾,那是一条颜色仍旧鲜红但是边缘之处早已有些破损的旧纱巾:“红梅姨让你用这个把墓碑上的雪都扫下去。”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米弘源,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付手套,套在我的手上:“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可不要冻着了,来吧。我们一起扫。”
他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只香炉,又取出几柱香,背着风点燃,对着墓碑拜了几拜,插到香炉里,边擦拭着妈妈的照片,边说:“岳母大人,你安心地在天堂生活吧,我会好好在人间照顾梦梦,让她幸福,让她快乐,让她远离危险。你要在天堂保佑我们哟。”
我从怀里拿出手机,把一张小萨米的照片让妈妈看:“妈,你有小外孙了,他叫云思米。等春天的时候,我会带他来看你的,你要保佑我们啊。还有,如果可能,你要托梦给我,告诉我,我的身世到底是怎么样的。我的爸爸到底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