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甘啊,他怎么能就这么去了呢?他走了,丢下长公主一个人,可怎么过啊?她那黑心肠的皇帝哥哥早就把她忘了吧?
疯太妃柳娘娘依旧在笑。
慕容琪的心沉到了谷底。她飞奔向院门口那间大屋。这大屋是职守这院子太监住的。
大屋的大门紧闭着,一把铁锁头把门。
慕容琪跑向大门口,拍打紧闭的院门。“救命了!救命了!快来人啊!”她尽了最大的努力,释放最大的嗓音。
没有人来。
她奋力推大门,推不开。每推一下,大门外的铁锁链铜锁头便发出一阵冰凉的声音。
她后退几步,用尽吃奶的力气朝大门撞去。
“砰——”声响沉闷。“叮铃铃——”铁锁链铜锁头相互敲击发出更刺耳的声响。
她撞了几下,发现没用。她急忙转身回来,满院子寻找,可有什么东西能帮她弄开门,或者叫来人。
院子里空空如也。除了枯死的大桃树,便是一口井。慕容琪很怀疑这井与树的功能。当初的建造者,做如此安排,只怕是用来方便寻短见的。
寻活路的帮手,这院里可没有!高高的院墙上光秃秃的,慕容琪跳来跳去,都无法触摸到高墙的边缘,更遑论翻墙出去。
如果大桃树距离院墙近一些,慕容琪倒可以爬上树,然后从树上跳到院外去。可偏偏大桃树在院子中央,即使最长的枝条,离院墙也有一丈多远。
慕容琪再次回到秦公公身边,秦公公的眸子依旧圆睁着。他颤抖着抬起手,张了张嘴,想要对慕容琪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
“柳娘娘,该怎么办啊?”慕容琪看向那个疯女人。慕容琪急疯了,才会向一个疯子求助。
疯女人却哭了,哭得凄凄惨惨。
慕容琪狠狠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这疯子从来就没清醒过,除了笑就是哭,她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来人啊!来人啊!救命!”慕容琪握住秦公公的手,继续呐喊。
但她的声音被淹没了。
宫里宫外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即使除夕嘉庆也没有如此热闹。
皇上出征三年,今日凯旋!乾清宫中大摆筵席,歌舞升平。
慕容琪听到这些吉庆之音,越发悲伤,泪珠儿不由滚落了下来。但她立即抬手抹干了泪水。
“秦公公,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会有太医来的!我保证,会有太医来的!我这去想办法!”慕容琪放下秦公公的手,用力揉了揉酸涩的鼻子。
她飞跑回房中。
她的屋子简陋之至,只有一副床板,连个普通老百姓用的蚊帐也没有。
单薄的被褥也已经破烂了。
慕容琪往被褥上浇里点水,将被褥的大半弄得潮湿。她打燃了火折子,将被褥干燥的部分点燃,然后抱了角落里一个破旧的箱笼出来。箱笼里装的说她和秦公公为数不多的几套破旧衣衫和一卷画轴。
被褥燃了起来,但湿润的部分无法燃起明火,便冒出滚滚浓烟。
“着火啦!着火啦!快来救火啊!”慕容琪把破旧箱笼放在地上,双手做成喇叭,仰天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