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甚至每次想起都让我有些害怕,这样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一旦成为敌人的话,绝对是最可怕的敌人。”“愿闻其详!”许平心里早就有底,但还是愿意一边品着美酒,一边听着她宛如天籁的声音。
听这位自己怨恨许久、又佩服许久的绝色女子,诉说她独到的想法。童怜会心一笑,抿了抿酒水后,难掩敬佩地说:“开朝之时,四大军团全都封官进爵,四大上将更是风光无限。
不过那时的洛将军就懂得急流勇退,放弃一切的荣誉和权力,只为求得余生平安。现在皇上请他出马,他并没有仗着辈分和资历婉拒,也不敢推托年迈而拒绝长途跋涉,而是在朝廷的运作下,以一副高调的姿态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因为他知道朝廷现在需要他这么做。”
“然而,他知道他的目的却不是平定叛乱。”许平眼神一眯,眼里闪过痛苦也闪过无奈,冷笑着说:“朝廷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知道他的作用是把这场战争推进水深火热之中,让这场战争注定不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
洛勇所做的事不是为了所谓平叛的胜利,而是推波助澜让杀戮更加剧烈,让双方找不到任何退路,只能选择倾尽全力杀掉对方。”
“这就是天机营连连失利的原因。”童怜妩媚地笑了笑,带着几分调侃说:“不知道殿下看明白一切后,觉得是纪龙的叛变危害大,还是圣上的心狠手辣更加骇人?
不得不称赞骁骑将军的大智慧,即使不用明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圣上需要他做什么,也知道他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的晚年之乐。”
“这个不是我能评价的!”许平看着眼前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绝色的容颜、婀娜的身姿,如此尤物在前却没有让自己产生任何色欲,心里只想和她的灵魂进行交谈。
或许有些话题只有自己和她之间才能尽情攀谈,甚至一些枕边之人都难以谈得如此尽兴、如此透澈。许平不愿意过多去评价朝廷和老爹的是非,马上转移话题,有些疑惑地问道:“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会选择来自首?
津门现在还没到一败涂地的时候,你完全可以选择再去投靠纪龙,帮助他抵御朝廷的围剿。”
“津门现在是还没”童怜摇了摇头,带着几分自嘲说:“但纪龙一开始已经败了,从一开始他就败得很彻底。从京城之乱后退守津门开始,我就知道他登大宝的梦想不可能实现。也知道他绝不是朝廷、更不是圣上的对手。”
“为什么?”许平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童怜的话总是让人那么期待。似乎她早就看透一切,甚至有的事她比谁看得都明白。
“因为那时他不敢放弃津门,挥师京城!”童怜的话里有点轻蔑,但也有点说不清的酸楚和嘲讽:“那时如果他肯听我的话,带着周家军挥师京城的话,朝廷一时半刻难有招架之力,即使禁军想勤王也难上加难。
但他却不敢放手一搏。后来还妄想着擒住你来和朝廷谈判,这想法太天真也太懦弱了。”童怜眼神眯了一下,省略了一些话,感慨万分地说:“纪龙是一个绝顶的权臣,喜爱玩弄阴谋和权术的朝堂是他最好的舞台。
然而他根本没有一颗枭雄的心,也没有傲视苍生、舍弃自己的觉悟,更没有君临天下的气魄。如果他有圣上一半的雄才大略和决绝,恐怕这时也不会被朝廷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那你为什么要帮他?”许平沉吟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童怜的话很对!她的目光很长远,也把事情看得很透澈。一开始洛勇也是那样蔑笑,嘲笑纪龙没有一个枭雄的胆略和毒辣。
童怜的看法已经很清晰了,但她没有把话全说出来:到了这地步还妄想生擒太子和朝廷谈判,他根本没有君临天下的气魄,没有上位者的残酷和无情。
“因为我曾经很爱他!”童怜的语气充满哀怨,也充满隐隐的怨恨:“但现在我知道这种爱是畸形的,也是不该存在的。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我那个曾经恨得想让他下地狱的父亲。”
“是吗?”许平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有些同情地看着眼前黯然神伤的女人。或许有时候也想同情自己,帝王之家的生活总是充满权谋,实在太让人疲凭了!
“一切也该结束了。”童怜的自言自语很是诡异,因为平叛之战还没结束,朝廷已经着手收集纪龙的罪证,说明朱允文一开始就把纪龙视为手上的棋子,根本没把他当成真正的对手。
尘封多年的罪孽一一浮出尘世,当年的第一权臣,最阴暗的一面被人不断挖掘。包括纪龙少年时的勃然心动、当年对童怜母亲的凌辱和愧疚。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了。
这场阴谋中,似乎大家都是受到控制的棋子。即使是纪龙也按照黑暗中的轨迹前进着,虽然身不由己,却又那么无奈。
开朝大营桀骜不驯的兵将们已经被送进津门这个战场之中,这场阴谋会伴随着一条条人命的消逝,在残忍无情中有一个完美的收尾。
皇权的可怕呀,朱允文高高在上,手握着干坤主宰这一切,手指轻轻一点就让人身不由己地成为他的棋子,为他编织着一场预期之中的战争。
为了他的权力、为了他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清洗。多年的构想、密不透风的安排,现在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等的只是朝廷为这场战争总结出一个美好的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