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送来,我们岂不要被敌人前后夹击,大败而逃。”
“因为你们斥候的失误导致部队被敌人包围,战败,我不杀你杀谁?”
郑信看到吴炽严肃的表情,心里顿时一颤。兄弟归兄弟,如果打了败仗,死了许多士兵,看样子吴炽还是会毫不留情地杀了自己。军法无情。
“将军,马腾颇会用兵,这些年,西凉军在他的指挥下,攻城拔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横扫西凉,是个非常厉害的西凉军领。郑中校的手下都按正常办法侦察,可能被他欺骗了。”法正随即替郑信开脱道。
吴炽望望郑信,这个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一年多来,历经大战,比以前成熟多了。吴炽勉强挤出几丝笑容对郑信道:“去查查。下次要注意了。今天你运气好。”
郑信赶忙答应一声,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吴炽帮助法正上了马。法正看他没有上马的意思,赶忙问道:“将军,你什么时候走?”
吴炽朝他挥挥手,笑着说道:“孝直,你先走吧,我等严凉他们回来,一起走。”
法正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打马离去。
吴炽看看站在一边的侍从,传令兵,号角兵,突然双手一拍,大声叫道:“我们来吓吓韩遂,你们看怎么样?”
大家奇怪地望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吹号,吹冲锋号。韩遂一听,肯定紧张。”
十几个人被他的神情逗笑了,紧张的心情立即一扫而空。
联军士兵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敌人冲下山岗,心里都很诧异。但敌人骑兵的厉害实在太让人恐惧,所以大家不但没有懈怠,反而更加戒备了。
天色就在等待中悄然变黑,对面山岗上的敌人慢慢地被黑夜吞噬了。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
韩遂和成宜站在河堤上,一动不动,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远处黑暗里的动静。
突然,牛角号声再度响起。
联军士兵心脏一阵狂跳。韩遂和成宜也顿时紧张起来。随即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狐疑的目光。此时山岗上响起的并不是冲锋号,而是报警号,密集而急促的报警号。然后就是人喊马嘶的巨大嘈杂声,渐渐远去的战马铁蹄声。
难道曾炩突然撤走了?但是方向好像不对啊!曾炩在东边,而号角声却是在西边,这是怎么回事?
成宜面露喜色,大声叫道:“是不是寿成的部队赶来了?”
韩遂摇摇头:“不会。他应该在半夜出现。”
成宜顿时有些泄气,嘴里嘟噜道:“会不会是黄沙打来了?”
“如果他们的脚步慢一些,血狼铁骑再派一支部队阻击一下,倒是有可能。”韩遂沉吟着说道。
但是他们谁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这个时候,韩遂更不敢主动出击。所以,只有等待。
天色越来越黑。刚刚开始还能看到几十步远的地方,后来却只能看到十几步了。
成宜在河堤上来回踱步,心里非常着急。韩遂一动不动,象山一样。
山岗上突然再次传来巨大的冲锋号声,一声接一声,夹杂着凌乱的马蹄声。
成宜吓了一哆嗦,大声叫起来:“大帅,这次敌人真的进攻了。”
韩遂冲他摇摇手,神色凝重地说道:“不是。好象是敌军在山头上重新集结。”
“不是我们的援军来了?”成宜失望地问道。
漫长的等待。时间流逝得非常非常慢。
联军的阵地上哑雀无声,战场上死一般的寂静。偶尔有几匹马在黑夜里轻嘶几声。
黑夜和敌铁骑军所带来的恐惧深深地印记在每一个联士兵的心底。他们睁大了双眼,极力望向黑夜深处。即使身在车阵里,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突然,黑夜里传来惊天动地的战鼓声。
战鼓声浑厚而激烈,重重地撞击在黑暗里,传遍了荒野和夜空。
士兵们紧张得几乎崩溃的神经突然受到刺激,顿时如遭重击,差一点窒息过去。
韩遂皱着眉头,脸色极其难看。成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极力平息自己心里的紧张。
“大帅”
夜空里终于传来巨大的叫喊声。那是十几个人同时叫喊才能出的巨大声音。
“寿成到了”
韩遂面色如土,沮丧地低下了头。
成宜闭上眼,一个劲地摇着头,他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几乎站不住了。他赶忙一把扶住身后的车轱辘,撑住自己的身体,仰天长叹。
联军士兵先是惊愣,接着就象炸了营一样出了一声巨响,巨大的吼声几乎把黑夜撕了个粉碎。士兵们不停地叫着,吼着,跳着,任由泪水倾泄而出。许多士兵无力地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苦起来。巨大的压力几乎摧毁了他们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