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人在说这句:如果是李强他们这帮人的话,兔子一张嘴就反讽回去了,然后嘻嘻哈哈一顿就该干啥干啥了。
但那个张嘴嘲讽兔子的不是熟人,甚至还是对手时,那他就跟拿根棍子抡圆了敲在熟睡的霸王龙的脚趾上没什么区别:前者在发现之后会很开心有点心主动送上门,后者则会让说话的人变成点心。
可对这两根下锅炸了不知道多少次,都能COS橡皮筋的老油条来说,他们完全可以在受到这种嘲讽后,面不改色的告诉对方:‘哦,我觉得哪个哪个姿势不错,回头你可以尝试下。’
用这种方式反击回去之后,具体是在本子里记上还是心里记住这笔账,回头再报复那就是回头再说的事了。
不过说句题外话,老傅这话说的确实有点糙,这种一上来就攻击下三路的语句跟他平时的风格根本不搭调。
而对方的反应也有点出格:那可是当年统领一地,说好听点叫封疆大吏,说难听了叫地头蛇之类的玩意,几十年下来什么风浪没见过,怎么可能因为这几句话就如此失态?
甚至不用老赵在一边说明,李强自己就反应过来这里面的猫腻了,他忍不住用手摩挲了一下下巴上的胡茬,心里想着这俩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在李强思索这俩人在玩什么猫腻的时候,里面那位被老傅搞得下半辈子性福生活都没了的谢顶糙汉子终于开口了。
他并没有看向老傅,而是低头看着烟灰缸里那虽然被掐断,但一头依旧燃烧着,袅袅飘着青烟的烟头。
“你问我为了什么?”他先是说了这样一句话,接着才抬头看向老傅,对老傅问道:“你有想过我们这种人最后的结局吗?”
这个问题老傅早有准备,或者该说他早就有了无论未来遭遇什么结局都坦然接受的心理准备。
“最好的结局就是退休喽,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每天早晨起来出去散散步,回来喝喝茶看看报纸。”老傅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他微微眯着眼睛很享受的向对方诉说着那种老干部的生活:“然后骂骂报纸上那帮傻逼又犯啥错了,连个消息都不会盖之类的。”
“不是这个!”老傅这句话不知道又戳了对方哪处神经,他烦躁的摇着头打断了老傅的描述:“我是说最坏的情况!”
对于这个问题,老傅的回答更简单了,他戳了戳自己的脑袋之后说道:“我们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本来就不应该出国,而又恰巧让人堵住跑不了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解决问题。”
任谁都能听明白,老傅所说的这个‘问题’就是他本身。
“我倾向用手枪。”老傅的话还没说完呢,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从这里伸进去,一枪打断中枢神经,死亡快的你甚至听不到枪声。”
说完了最好的情况,他就说坏的了:“手枪没子弹还有毒药,毒药没了还可以割开动脉,反正你只要想死办法多的是。”
对于自己的结局,老傅看的很通透,他在干上这行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预见到了这种结局。
所以没什么不好接受与不好想象的,无非都是时也命也罢了。
老傅说完了这些之后就不说了,沉默的抽了口烟。
这就像是交换情报,他说完了他能拿出来的东西,表现了自己的诚意,于是就轮到对方了。
“是的,我也想过我的结局。”对方沉吟了片刻,开口了:“我想过如果我被CIA俘获之后,是会死在胡佛的审讯室里;还是会死在他们在第三世界国家租的某个地下室里,最后尸体被绞碎拌进饲料里喂了猪。”
“还是会死在内部倾轧里,最后被安个心脏病突发的结局不了了之。”他说道这里叹了口气,伸手跟老傅要了支烟,点燃了之后重重的抽了几口。
在他抽烟的时候,老傅虽然脸上表情平静,可那脑袋转的却跟陀螺似得,想从对方说话的语气以及内容中推测出点什么东西来。
很快的,对方抽了半支烟之后把手搁在了桌子上,又盯着燃烧的烟头问道:“可是谁都想不到,我的结局竟然是被抛弃。”
“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自己为之奋斗一生,像是在祭坛上献祭一般献上自己所有能奉献的东西,最后却被人告知:你的奉献没有丝毫作用!”
“你能理解这种感觉吗?”
“我记得你可不是唯一一个。”老傅很快从记忆中翻出了曾经看过的报告:“你所在的秘密警察部门在苏联解体后就神秘消失了,有许多人追寻过你们的踪迹,可你们的屁股擦得很干净。”
老傅一摊手说道:“那几乎是一个传奇,所有人都消失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人的身份暴露,也没有任何人跑出来写什么回忆录之类乱七八糟暴内幕的玩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