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欲敲门,灯火却熄灭了。
他苦笑,回了自个的房间。
不得不说,翟睿风娶了徐如澄算是件幸事,徐如澄给他安排的房间整洁舒适,他很满意。
脱了外袍,他下意识的喊:“茗衣?”
寝房里无人应答,他才想起茗衣跟着翟绮仙回去了。
头枕在枕头上,他双手搁在脑后,始终不得入睡。
窗未合上,寒风吹进寝房。
他侧首,就瞧见窗外飘落的初雪,不经意间,想起了他与李惠明在静月庵初见的情景。
那十年间,李重吉无论怎么说使什么花招,他亦未曾踏入静月庵一步。
随着张世深给他约定的日子愈来愈近,他才后知后觉,原来他都没去过静月庵瞧她一眼。
李重吉来找他,说是要接她回洛,他起初算是拒绝。
李重吉拿出的借口,教他认知到,他与她纵然不见面,亦改变不了什么。
所以,他去见了,只是未料到,她会被夜袭。
那亦是个雪天,雪不大,他见到李惠明的第一面。
她真的好小,也很瘦弱。
只不过雪天,就把她冻的不成样子。
……等等!
翟光邺猛地掀被而起,套着外袍就推门而出。
濮城果然下了雪,他转至隔壁房间门前,想敲门,却又没敲下。
她身子已与常人无异,又有侍女照顾她……该是无碍吧?
“翟光邺啊……”他自言自语,笑自己的同时,转了身。
恰在此际间,李惠明房里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小姐,你的脸怎么了?”阿薰的声音惊的有点颤抖。
接着就是房内桌椅倒落,一阵呕吐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顾不得什么,他猛地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了?”
阿薰看着床榻上的李惠明,道:“我如何得知?小姐突然就说心口闷,然后就这样了……”
未待阿薰继续说下去,他急奔入内室。
躺在床上的李惠明气息微弱,俏生生的脸容上布满红色小点,心口闷的让她说话有点断断续续:“我、我……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他疾步上前,拂去黏在她脸上的发丝,手亦探上了她的脉搏,她脉搏正常,这让他更加急,便朝阿薰道:“你去找刚刚的徐夫人,就说惠明生了病,让她赶紧过来。”
“她是濮城有名的大夫,你让她赶紧过来!”
阿薰立马冲了出去。
待阿薰出去,他瞧她气息愈薄弱,而她脸上的红点多了起来。
这……怎么回事?他探过她的脉搏,不是中毒不是病发。
“你……你离我远点。”她喘着气。“我万一是得了什么瘟疫,感染了你怎么办……”
说着,还以绵软无力的手推开他。
他未语,只是以气渡她,教她心口别那么闷,心里更是急切盼望徐如澄的到来。
“我、我……”腹内难受教她转头欲呕吐,翟光邺也来不及拿干洁布巾,直接兜着外袍,接住了她吐出的污秽之物,并以手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她静躺在床榻上,虚弱异常。
此时,拽着徐如澄的阿薰一推门,就被屋内的酸臭味呛住了,而一边的徐如澄更是掩鼻。
“你让她吐在身上?”甫一入内室,徐如澄瞧此情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他兜着外袍,解了衣袍,徐如澄身边的小丫鬟就接过去,拿出去扔了。
徐如澄更是夸张的看着她,而翟光邺则道:“我未习医,不知她是因何会呕吐?”
听此,徐如澄则坐在她床沿,探了她的脉搏并无大碍,可见她冷汗直出,面起红疹。
“这……”徐如澄目光下移,伸手拨开了她的衣襟口,瞧见她胸前亦是红疹遍布,轻叹。
徐如澄叹气,更是让翟光邺心里没底。“怎么了?”
徐如澄低头不语,就在翟光邺再问时,她忽而抬头,笑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水土不服而已,我给她涂点药,消了红疹就行了。一般说平常人水土不服也不会这么大反应,她身子薄弱又有病根,反应比其他人要大点……”
声音愈来愈小,徐如澄望着翟光邺黑沉的脸,登时觉得自己开了不能开的玩笑。
“药、药给你!”徐如澄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一瓶药,塞在翟光邺手里,立马就跑了出去。“我这就让厨房给她熬药……”
待徐如澄走后,阿薰走过来,伸手。“给我。”
无视她伸出的手,翟光邺坐至床沿,朝阿薰道:“你出去吧,我来。”